漫画/朱慧卿
9月27日，长沙生态动物园进行了“人虎拔河”的比赛。一只东北虎咬住麻袋中的食物，麻袋被一根绳子拴着，游客通过牵拉绳子的另一端和东北虎进行拔河比赛。动物园称这是为了训练东北虎的野性，避免长期圈养使老虎生病。
记者为新闻配了两帧图片，一帧是“咬住食物不放松”的东北虎，一帧是游客笑靥如花。当东北虎起码的尊严，遭遇游客失范的狂欢，笔者就更能体会老舍的那句话，“我想写一出最悲的悲剧，里面充满了无耻的笑声”。
“人虎拔河”的无耻，不仅在于游客对东北虎的消遣，更在于动物园“自圆其说”的逻辑———为了锻炼东北虎的野性。这般解释显然经不起推敲。一，长期圈养东北虎，东北虎早已失去野性，仅仅靠几次拔河就重塑其原始野性，实在异想天开。何况，既然麻绳和麻袋“一咬就会破”，又从哪里“增加他们捕食的难度”，进而“增强它们的野性”?二，“人虎拔河”显然已属国家明令禁止的动物表演，而工作人员在面对质疑时，竟以一句轻飘飘的“应该不算动物表演吧”作为回应，言辞轻佻，看不出丝毫悲悯与诚意。
不妨推测，“增强老虎野性”，不过是动物园赚钱的幌子，营销的噱头。眼下，国庆将至，动物园又将迎来游客高峰，“人虎拔河”在猎奇的体验式消费心理驱使下，会成为一个新的消费增长点，而动物园自然又将赚上一笔。
被动物园利用的游客体验式消费心理体现在：一，与动物亲密互动，寻找到此一游的存在感;二，在扭曲的消费体验中找到予求予取的刺激感，这种刺激感是人类代偿不了的，这自然更让游客更为狂热。也许，动物园正是读懂了消费者的消费偏好，才“出此上策”。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其实，买卖之外，还有更为幽暗的人性弱点。而动物园正是利用这种人性弱点，才想出一个个建立在伤害动物尊严的馊主意。恐怕，这才是“人虎拔河”最深层次的悲剧所在。
□王言虎(媒体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