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锦昊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埃及3000年文明史的浮雕上,自尊的网民决计要把“到此一游”四个字,刻到丁锦昊和他父母的心上。人们把丁锦昊对埃及文明的这次施暴,当成了外扬的家丑,恼羞一怒,以谩骂、人肉等方式,要让丁锦昊和他的家长一起,为此付出代价。
教育学家认为,每个未成年身上,都投射着父母亲的影子,投射着成长环境的影子。所以,网民指责孩子的家教出了问题,可谓直指教育的要害。在舆论强大压力下,丁锦昊的父母公开向社会致歉,希望给孩子一个改正的机会。
已经没有一种机会,能够抹去深刻在卢克索神庙浮雕上的“到此一游”。少年丁锦昊究竟会为自己的这次炫游付出怎样的责任,估计得由埃及的法律来认定。但很多自尊心强烈的网民,依然觉得无地自容。与国内旅游景点到处可见的某某“到此一游”相比,与梁齐齐在故宫铜缸上刻的“到此一游”相比,与十多年前某位有着高级职称的知识分子在敦煌壁画上大言不惭的“到此一游”相比,把脸丢到埃及的丁锦昊,在许多人眼里,已经伤害的不仅仅是世界的文明,还伤害了5000年文明中华的自尊。
没有自尊,便不会真心懂得如何去修养。丁锦昊和他的父母,理应为自己、为孩子的教育,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同刻“到此一游”,却为什么引发的社会关注程度不同?我看不仅仅是被毁文物的珍贵程度问题,还包含了民族自尊的情感因素。
人们谴责对文物施暴的行为,往往会因为文物受伤害程度不同,而表现出程度不同的愤怒,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如果同样的“到此一游”,因国内国外而持不同程度的态度,则会将对文明的敬重、对法律的敬畏,归到了纯粹的面子问题;丁锦昊的“到此一游”风波,便会容易从文明行为的探讨与指责,误入“脸丢大了”的感情偏执,继而成为一起以暴制暴的不文明事件。
民族自尊感,不应因内外而有别。不把国内“到此一游”的炫游丑态当作伤自尊的事,炫游的“咸猪手”就会走到哪伸到哪。人们可以宽容少年丁锦昊,但做父母的不应从中寻求宽容自己。社会舆论,同样不应逮住一个丁锦昊,用更暴的力量,硬在这个未成年人的心上,在这个孩子父母的头上,刺拉拉刻一句“到此一游”来解气去恨。这对法治的伤害、对人类文明的伤害,与丁锦昊刻在埃及神庙浮雕上的“到此一游”一样,甚至更加粗暴。
不应用更暴的力量,硬在这个未成年人的心上,刺拉拉刻一句“到此一游”来解气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