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3日17点50分,何明带着他的百人团从首都机场乘坐包机前往越南岘港参加名为“六天五夜”的圣诞游,说是旅游,其实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岘港赌场。这是该年度,何明的第50次前往岘港,也就是说,这一年,基本上平均每周,他都会从北京带团去一次。
过去,何明以同样的方式带客人去澳门赌场。由于澳门人多为患,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尝试新的赌场,何明就是看到了这个趋势,将2013年的带客方向转向了新兴市场——越南。
之前,澳门理工大学的一份研究报告称,内地政府官员和国企高管占了澳门博彩业贵宾赌客的1/2,来自内地的贵宾赌客为澳门博彩业贡献了2/3的收入。
有人说,内地的反腐影响到了澳门等地的博彩经济。在何明看来,赌场的繁荣景象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则是客人有了从一个赌场穿梭到另外一个赌场的选择而已。
“赌局”在变
海通证券(10.19, -0.32, -3.04%)2014年初发布的数据印证了何明的判断。2013年度澳门的博彩实现总营收452亿美元,收益增长18.6%,高于2013年的12%。
“中国牌”成为周边地区博彩业主要方向。包括新加坡、菲律宾、中国台湾等地均建起赌场,其中新加坡两大博彩度假村的营收规模即与拉斯维加斯相当。
澳门赌场不再具有独特性,但后起之秀瞄准的对象依然还是内地,岘港赌场同样最看重的还是中国市场。
这次跟团去岘港过圣诞节的百人团里,有50%是第一次前往,剩下的50%里,至少有一半人来过两次以上。新客人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老客人的关系。凡是带新客人同往的老客人,何明按照赌场协议,给他们往返吃住全程免单。
当地时间23点30分,何明和他的百人团到达岘港,入住赌场酒店。客人们惊奇地发现,在这里,中文沟通毫无障碍,服务员、管理人员、老板都是中国人。安顿下来之后,客人们就开始兑换筹码,选择自己喜欢的博彩形式参与娱乐,赌场的入场费为人民币1000元,不过入场费不作为赌资。
何明则会拿着老板给的价值500元人民币的游戏币,在酒店大堂的老虎机上小玩一把。绝不进赌场里面玩,这是何明给自己下的死命令!
越南“机会”
何明并不希望自己带来的客人在赌场输钱,从博彩业机制来讲,只有参与的活跃度越高,赌场赚的钱才越多,赢了钱,才会有更强烈的参与精神。何明最怕遇到的客人是俗称的“病态赌徒”——赌注要越来越大才觉得过瘾、刺激,增加数量和次数,获取快感。
“病态赌徒”是全世界博彩业最不受欢迎的客人,这类人的存在,给博彩业带来的是巨大的恶性影响和不良后果。新加坡政府就曾经出台相应措施:“新加坡病态赌徒的亲友,可以通过向政府提交名字的方式,令这名病态赌徒被禁入各大赌场。”
何明眼里的“病态赌徒”是一山西商人李先生,煤老板出身,在北京投资了洗浴、餐饮等连锁企业,自打到何明这里参团之后,几乎隔周飞一次。每次都带数百万元赌资,何明帮他算过了,这一年他输掉的钱,赶上一家中型公司的年收入了。
安全、环境好、落地签、包机,这些元素构成了越南岘港赌场的吸引力。李某还带来了他的商人朋友、官员朋友,他这圈子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豪赌。每次都到VIP房赌个天昏地暗,基本上在那几天何明都见不到他们出来,连日常饮食也是服务员送到包房解决。
曾有报道,中国每年有近6000亿元人民币的赌资外流,而最低的评估数字也达到了200亿元。
在越南岘港赌场赢钱的客人,一般会通过地下钱庄,缴纳高额的手续费汇到国内的账户。也有一些精明的客人会找何明,请他找当地人帮忙汇款到国内,这样手续费可以省下一大笔。
岘港街头人力三轮车上,坐着的外国游客中,有60%以上来自中国。与中国游客大呼一个新鲜椰子才5块钱相对应的是,岘港人心中的“土豪”非中国游客莫属,大批中国人的到来,使得这个海滨小城急速地繁华了起来。
因岘港的博彩游形式成功地为当地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2013年8月,越南总理阮晋勇专门视察了广宁省云屯经济区。据悉,博彩项目准备建在越南下龙湾的旁边,投资额将达数十亿美元。
新法案还对外国投资者进入博彩业设置了一系列门槛,外国投资者需为此建设一座五星级以上的酒店,除了赌场以外,还必须包括贸易、餐饮、娱乐的功能,而且投资者必须保证过去不存在财务亏损,且必须经过当地政府的授权。
在老虎机上玩,何明也就是那500元,输了就走,赢了就兑换成现金。大堂还有一排博彩电脑,为客人提供即时投注服务,注册之后可以登录下注,参与全球博彩网站的线上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