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称,在二战结束后的多年里,丑陋的美国人大声喧哗,穿着网球鞋,令欧洲人和亚洲人感到害怕。数十年后,日本旅游团从空调大巴下车来,到每处著名建筑或名胜拍照,还对着后院晒衣绳上的衣物拍照,闪现“V”手势。现在,轮到中国面临抱怨声的冲击了。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9月16日以《对中国游客的爱恨交织》为题报道指出,不满是相似的—他们呆呆地盯着看,他们推挤,他们避开当地菜肴,而且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称,2012年有8300万中国内地游客在境外花费了1020亿美元,超过了美国人和德国人。这令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旅游支出国。
报道称,他们的数字也同样令其跻身最遭人厌恶的游客的行列。中国内地游客常常装着很多现金,不熟悉外国的方式,从旅游大巴上匆匆下来,显然几乎没有胃口吃酒店的自助早餐,对于排队没有概念。
2012年春季,对新游客的失望之情在一个泰国网络留言板上集中,用户们抱怨中国游客用在户外的音量在室内说话,而且在公共场所吐痰,以及其他犯规行为。2012年,法国时装设计师蒂埃里·吉利耶引发了一桩小丑闻,他对《女性服饰日报》说,其新开设的巴黎精品酒店不欢迎中国游客。一通来自国际社会的批评声迫使其道歉。他创建了Z&V品牌。
像其前辈一样,中国人刚刚富起来,不通外国语言,其发展中国家的长期隔离状态令情况更加复杂。
北京受欢迎的博主和杂志发行人洪晃说:“中国社会缺少法律约束,受教育程度较低,而大量的金钱将让全世界受损。”
报道指出,尽管有这些失礼之举,可是各国实际上被自己绊倒,去吸引中国游客。韩国的婚庆公司试图用受疯狂传播的音乐视频《江南Style》启发的、闪亮婚礼吸引中国情侣。澳大利亚悉尼郊外的一个沿海郡正在修建一座造价为4.5亿美元的中国主题公园,该公园以按原尺寸仿造的紫禁城城门和一座九层佛教寺庙为中心。法国已经是最受中国游客欢迎的目的地之一,它正在努力进一步增强其吸引力。2012年,有1400万中国游客赴法国。
巴黎官员最近为服务业出版了一本手册,提供了翻译过的中文短语,以及文化方面的小建议,以便让人更好地了解中国人的想法,包括这条花絮:“他们对美食和酒非常挑剔。”
从全世界的怨言来看,这类指南也许有必要。不过最大的指责看似来自中国人。5月,一名中国游客在埃及卢克索发现一名同胞在有3500历史之久的寺庙的墙上刻字。拍下涂鸦的照片在中国社交媒体上迅速传播开来,愤怒的公民“人肉”了15岁的破坏文物者。在其父母进行了公开道歉后,骚动慢慢平息了。
为当月一连串糟糕报道感到尴尬,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公开指责中国游客较差的“素质和教养”,有损国人形象。《人民日报》援引他的话表示,他们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旅游景区乱刻字,过马路时闯红灯,随意吐痰”。
尽管汪洋进行了温和的指责,但是像《中国新娘在薰衣草花田中吵闹》之类的标题继续在国家媒体上出现。
洪晃说:“有整整一代人,学会不用注意打扮和礼仪,因为这些被认为是资本主义。”尽管如今中国人对西方思想更加开放了,可是在与外面的世界实际交往时,这不一定被完全理解。“他们认为,"礼仪滚一边去。只要我有钱,外国人将向我的钱低头"。”
报道称,大多数中国内地度假者在国外度过了美好时光。5月,53岁的黄洪林(音)和妻子付了8000美元参加了一个美国16日行旅游团。他上一次去美国是25年前的商务之旅。那是在他作为贸易公司老板加入中国日益扩大的中产阶层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次,黄洪林有钱烧了。
他回忆说:“我们在夏威夷买珠宝,在纽约买prada的包。”黄洪林从没有去曼哈顿时髦的精品店。他在往北的路上花了一个小时,去了伍德伯里品牌折扣店。在那里,许多设计师店新雇用了会说中文的员工。
他唯一的抱怨是,他们必须在巴士离开前,在货架间匆忙选购。他说:“时间太短,像打仗一样。”
据麦肯锡咨询公司报告,近70%的中国奢侈品消费者在境外购买蒂芙尼饰物和爱玛仕围巾,以避免在国内购买此类商品要支付更高的销售税,中国国内消费税可以高达60%。以路易威登的“Neverfull”手袋为例,这件主要是地位象征的有背带的手袋,中国标价为14400元,比在美国买同一件商品要高出350美元以上。
2007年,中国批准美国为“旅游目的地”。这为2008年开始的中国团体赴美休闲游打开了大门。根据商务部数据,2012年,150万名中国人抵达美国海岸,消费了近88亿美元。如今,美国约有150家旅游机构获得了美国旅游组织国家旅游协会的批准,组织从中国出发的旅行,其中许多家由华裔美国人所有和经营。
但是该行业也经历了成长烦恼。尽管在中国举办了多年的会议,带了数十年的全美长途旅游车旅行,可是旅游机构“美国国际游”了解到,接待中国游客要求特别技巧。比如,北京人和上海人不能乘坐同一辆大巴旅行。
该公司的业务开发主管尼克·亨切尔回忆说:“他们闹冲突。”
2012年,1500名中国人参加了该公司的“好莱坞至百老汇”大巴游。这是为中国内地人设计的、为期20天的横穿美国全国的旅途,沿途站点包括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麦迪逊大桥、尼亚加拉瀑布、白宫和帝国大厦。
如果景色吸引众人,那么过夜有时会很有挑战性。亨切尔说:“在酒店房间吸烟常常是个问题。”这一习惯可以让游客在酒店清洁账单上花上数百美元。他说,然后是2012年夏天的事情,当时一个旅游团在错误地以为另一辆大巴上的同胞受偏爱,得到了早餐之后,在科迪的一家酒店大吵大闹。他说,人们打电话叫来了警察来护送他们出城。
更多的时候,中国游客发现自己是没良心的旅行运营机构的受害者。在2009年一次途径泰国的、为期一周的旅途中,27岁的戚凌峰(音)以及其旅游团中的一些人拒绝报名参加昂贵的集体游览活动,比如乘坐快艇和听音乐会。他说,作为惩罚,当地导游将他们赶出了酒店房间。他说,同一酒店的其他游客因同一违规行为而被迫下车。“这太疯狂了,我们甚至想到给曼谷的中国大使馆打电话。”
被如此多的外国刺激事情包围,许多人渴望在国外感受一下家的感觉。20岁的谢娜燕(音)是来自北京的大学生,她在最近的纽约之行中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样多。尽管她欣赏自来水可以饮用,可是她说唐人街让人失望。“看到它不像电影中的样子,我真的很失望。在电影中,唐人街有很多灯笼,到处都有表演。”
从正面看,在数日只有吃奇怪的西式混合物后,找到充足的中国食物,可以弥补社区带来的失望。她说:“一看到大米,我激动得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