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一节前后的凤凰古城无疑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锲而不舍的攻城者和意志坚定的守城者正演绎着空前绝后的攻防战,招式层出却又毫无建树。进攻的一方拿着《物权法》、《行政法》、甚至还在征询意见的《旅游法》发起攻击,防守的一方则搬出一系列的清理、整合和“去商业化”改革方案左遮右挡。借助临江民居的失火和水上木桥的断塌,攻城者凭着“天谴地怒”终于换来了守城者的“人性化”管理:暂时性免收进城门票。但随后围城里的执政者宣布,将引进“铁面无私”的电子查票系统来改变“人查人治”的现状。凤凰古城,好一派“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景象。
这场看起来毫无意义、毫无结果的攻防战真正难为的是坚守在第一线期望有完满答案的媒体记者,还有那些想去古城但还没有等到“永久赦免”的游客。用脚投票的人们说,如果凤凰的执政者能够打开城门,给予进出自由,他们马上就向着凤凰出发。是的,经历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攻防,凤凰古城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边陲小城,她已被定义为中国旅游走向法治规范的起点,或者她更将成为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旅游圣地。当然,这些美好前景变成现实的前提是守城执政者能够从善如流并有所作为,搬开“一票通”这个阻碍着全中国旅游发展的绊脚石。
古罗马历史上曾有过“塔西佗陷阱”的表述:“当一个政府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所以,就现时状况而言,这段时间凤凰的书记、县长和大小官员们都已身陷这个陷阱之中而难以自拔,而且直至如今仍未找到走出的路径。但可以肯定的是,凤凰古城还远未堕落到眼下千疮百孔的红十字会的境地,因为她面对的是爱之深、恨之切的芸芸众生,凤凰古城的守城者实际上也不只是现在的那些利益决策者,而是与之利益相关的全国范围内的所有人民群众。
我们无从知道凤凰县的领导们是否为取消“一票通”后的旅游发展缺乏后续资金而难以取舍,抑或担心开禁后小城难以承受纷至沓来的全国游客。但是,中国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丁财两旺,而且是先旺丁再旺财。如果凤凰县能够在取消“一票通”的前提下,先期完善服务系统、规范市场管理、细化纳税体系,继而以良好的行政服务吸引外来资金,打造好以提升旅游品质如“烟雨凤凰”类的旅游商业区开发、旅游地产开发,增大市场容量和含金量,则既能让凤凰旅游“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的盛景重现并最终实现凤凰旅游产业的长久可持续发展。
凤凰古城“一票通”能否走通,其影响力已远远超出凤凰县行政范围,并对全国范围的旅游产业发展具有示范作用。或许我们可以把2013年的五一视为凤凰县的一次危机公关,或许我们可以把这次受到旷世瞩目的古城攻守战视为一次营销策划,相信全国人民都会乐于看见凤凰涅槃后的新生并予以精心呵护。悠悠流淌的沱江上只有两条船,一条载着“名”,载的是凤凰的千年美名;一条载着“利”,载的是凤凰乃至中国旅游的千秋红利。现在考验的是凤凰古城守城执政者的担当,而这个担当决定了凤凰古城究竟是“名利双失”还是“名利双收”!